【红色达川】“虎南大”赤区红色故事（三）

一九二九年六月二十九日，四川军阀邓锡侯部第七混成旅旅长旷继勋，按照中共四川省委指示，在遂宁大石桥举行起义，组成中国工农红军四川第一路。这支红军与“虎南大”革命武装力量攻打和尚崖、猫儿寨失败。“虎南大”上空阴云密布，革命活动处于最低潮，负责指挥的石卫卿也因指挥失当而被革职。

在军事总结会上，中共梁山县委认为，这次失败还与猫儿寨的寨主石文蛟有关。石文蛟是当地的舵爷，一面吃着官府的饭，任梁山县马路局长，壮丁第九团团长，虎城乡文教委员，一面与猫儿寨反动势力绞合在一起，黑白两道控制猫儿寨局势，是百姓眼中的恶霸。这次会议决定派杨勃、张野南去除掉石文蛟，敲山震虎。

十二月二十七日，石文蛟同石元甫、杨兆麟等带着护卫人员，到虎城镇文昌宫查看工地，杨勃、张野南身穿学生服，佯装游玩尾随其后，正要靠近石文蛟，不巧石文蛟转过身来，发现两个学生模样的人，大声呵斥：“你们这些学生，快过年了还不回家？”杨勃、张野南二人目光对视，说是迟那是快，抽出手枪就朝石文蛟射击，石文蛟没反过神来即被当场击毙，护卫人员听到枪响，吓得目瞪口呆，来不及开枪仓皇而逃，杨勃、张野南趁乱迅速撤离。

石文蛟被杀，震动了梁山县政府，即派出武装力量到虎城清查，下决心要找出凶手。原团总石卫卿（中共地下党员）因猫儿寨战斗失败受到处分，被安排到北平读书，由石怀宝接任。石怀宝也是共产党员，暗地里早就作好应对准备，他把石文蛟的护卫找来盘问，护卫人员吓得瑟瑟发抖，石怀宝再三询问，他们都答：“不知是谁开的枪”。石怀宝说：“既然你们都没有发现可疑人员，上面来人追问，就说是土匪劫场打死的，不然你们几个也不好交待。”几个护卫连连点头。后来，县政府派人来调查，团总石怀宝和几个护卫口径一致，他们又找不到证据，追来追去，没有任何结果。虽然怀疑杀死石文蛟的是地下党，苦于没有证据而不了了之。

石文蛟手下爪牙石玉楼，叫嚣要为石文蛟报仇。他一面向梁山县告密说“是李云程带的路”， 要求县政府派人查处，一面找来高兴寨胡映堂和石建初商量，胡映堂是虎城乡原团总，在县团局到南岳平匪时丢了职务，隐隐觉得自己丢官是地下党背后捣的鬼，现在石玉楼针对地下党，一拍即合，暗地里开始收兵买马，积极配合。

为了摸清李云程与共产党的关系，石玉楼花钱雇佣许牛儿刺探消息，他想把矛头嫁接到地下党身上，让县团局武装为石文蛟复仇，私下里又与南岳场大地主李培元、南岳团总伍鹏程勾结，商议共同对付共产党。

石玉楼多管齐下，撒了一张大网，许牛儿成了这张网中的“情报结”。中共虎城区委书记金治平，代理团总石怀宝、以及袁树森、李云程、石轻尘等发现了石玉楼计谋，决心要除掉奸细许牛儿，割断这张大网中的情报输送线，割断虎城与南岳的反动势力之间的串联。

一个傍晚，石轻尘等人发现许牛儿东张西望，鬼鬼祟祟，从金家塝出来，便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，在施家河河边将其抓获，并从其衣兜里搜出证据，当即将其处死。从许牛儿的口中知道石怀宝，李云程等人身份已暴露，地下党组织立即将他们转移到梁山的阴平、龙沙等地。为了避免石玉楼等反动武装搜查、打击，农民武装及时向孔家沟、联升寨、顺天寨、三角寨一带转移，身份没有暴露的金治平、蔡奎、唐仲明、严静明、张晓飞等人，留下来负责南岳、大树、虎城乡的群众工作。

没有抓住地下党组织和报得仇恨，气焰嚣张的石玉楼毫不罢休，1930年4月20日，联合胡映堂等纠集100多人枪，向虎城乡团局驻地猫儿寨扑来，在猫儿寨实行疯狂报复，横枪扫射守卫人员，当场打死数人，还抓走团练副大队长石轻尘，把他捆绑于石文蛟灵前，严刑烤打三天三夜，最后将其枪杀于猫儿寨西门牛爷殿处路边。

虎南地下党组织借给死难者办丧事的机会，一面组织数百群众围困猫儿寨路口，不许人员进出。一面把石玉楼家的粮食发放给乡亲，把胡映堂家的生猪宰杀了分给群众，事态不断扩大，地下党组织考虑事情闹大反而容易暴露身份，决定改变策略，把目标对准石玉楼一人，解除对猫儿寨路口的围困，把石玉楼无辜杀害团练大队人员的罪行写成诉状，鼓动受害者家属到县政府请愿，要求治罪石玉楼。

县长谢章感到事态严重，率一个中队到虎城调处此事。地下党组织发动群众在街上拦轿请愿，并游行高呼口号。谢县长见此情形，看到四处张贴“法办石玉楼”的标语，不得不下令将石玉楼当众拘押，带回县城关押。猫儿寨失败革命处于低潮，蔡奎等共产党人却从没停止革命活动，这次铲除恶霸石文蛟，刺杀奸细许牛儿，打击石玉楼等反动势力，彰显了革命火种仍然在燃烧，极大了鼓舞了群众参与革命活动的信心。

注：参考书目《达县大树区志》《达川区革命老区发展史》《红三十三军》等。

作者：言农